甜丝丝的鱼腥草
到家了。我蹲下身子,仔细瞧那盆鱼腥草。盆里的草儿早不像以往那般旺盛,只稀疏地长了几排。此时已是深秋,凛冽的秋风把一夏的葱茏都卷走了,这一盆快要枯败的草儿,却勾起了我的回忆。
墨绿色的一滩叶子,几根白茎,还有一碗浅绿的草汤。这是能止咳的鱼腥草,每次我一有咳嗽感冒的症状,就喝上几碗,喉咙会舒服很多,不再时常觉得咽喉里有小虫在爬了。
这是母亲为了我脆弱的呼吸道而熬的鱼腥草汤。小时候,我最恨的便是母亲的鱼腥草汤了。“咕咚咕咚”地喝完有怪味的汤,我还得咽下剩余的草渣。我看着它其貌不扬的卖相,一开始就退缩了:“我不吃,一看就知道很难吃!”母亲于是扬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些鱼腥草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多甜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光看着,不试吃怎么知道不好吃?来,尝尝。”我将信将疑地接过勺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入口时,还没什么感觉,过一会儿,舌头上泛出一股又酸又苦的味道,我本能地张开嘴,想要吐出草渣。可是母亲拦住我,她严肃的目光令我心里直发虚:“把草渣吃掉比只喝汤要有效多了。你想不想快点好?想就吃下去,要是感冒不快点好,别说还要吃鱼腥草了,你就只能喝粥,水果什么的也不要吃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草渣全吞了下去。这是标准意义上的“吞”,我嚼也不嚼一口,直接把鱼腥草塞进嘴里,然后深吸一口气,让它滚进肚子里。你说我不懂品尝美食也好吧(这种草四川人很喜欢拿来凉拌着吃),可我就是受不了那种感觉:一咀嚼草渣,就会有一股酸水在我的口腔内乱窜,像是在向我示威似的。吃它,简直是在忍受酷刑!
为了躲开吃鱼腥草的刑罚,我努力不让自己生病,即使病了,我也要努力地休息,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转。母亲似乎对这种状况挺满意的,也不让我喝鱼腥草汤了,做了各种各样的美食“招待”我。她还常常寻了能使我身体强壮些的方法,比如让我带上布制口罩啊,给我炖“红枣银耳汤”和其它一些稀里古怪的东西。
记事之后,我就发现母亲与其他人的母亲有着极大的差别。她对我的身体健康比对我的学习成绩更上心。
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呢?”
她仍然埋头擦着桌子:“不管做什么事,首先要身体健康才行。身体好了才有条件谈其它事。妈妈现在就是身体差了,都经不得累。有什么用?我希望你身体好些,不用像妈妈这样。你要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
想起每次生病时母亲的责备,想起每次天冷时母亲的唠叨,想起每次喝鱼腥草汤时母亲的厉色,我忽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夕阳下,那盆鱼腥草,闪着诱人的光芒。那口原本苦涩的鱼腥草汤,突然漫出一丝丝的甜蜜,和着母亲的叮咛,浸湿了我的眼眶,溢满了我的心田。
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我要让您也健康快乐!
福清海瑶中心小学 六年级1班
作者:林无恤 指导老师:翁翔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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