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黄河
林则徐在流放路过开封时,参加抗洪抢险。
河南武陟县城东南十多公里的黄河边上,有一座始建于清雍正二年的规模宏大的嘉应观。嘉应观是雍正祭祀黄河河神、封赏治河杰出功臣的一所庙宇。康熙年间和雍正初年这一带曾数次决口,以后塞决筑堤取得成效,遂建立庙宇,雍正皇帝曾在这里祭祀黄河河神,并在嘉应观东院设置河道衙署,是当时清廷治理黄河的指挥中心,在西院设置道台衙署,是地方管理河务的机构。笔者在嘉应观中参观,特别惊奇和感动的不是那酷似皇冠的御碑亭,也不是红墙碧瓦仿故宫太和殿样式的建筑物及宫、庙、衙署三体合一的独特风格,而是殿中供奉着的从汉代到清代的几位治河功臣塑像。林则徐的塑像列于其中。
原来,林则徐在道光年间两度治理黄河,功勋卓著,后人像崇敬河神一样以如此神圣的规格纪念他。当年林则徐也曾亲自来过嘉应观视察黄河修防事务。
道光十一年(1831年)农历十月初七,林则徐擢升为东河河道总督,管辖河南、山东两省境内黄河、运河的防修事务。
林则徐走马上任后,立即以经世务实的作风专心学习研究河务工程,每到一处,注重实地考察,林则徐决心一反历任河督的方式,亲自上大堤对所辖黄河两岸十五个厅各工段存放的秸料垛逐一拆垛检查,严明赏罚,以除河工积弊。他一丝不苟,严防“豆腐渣工程”隐患,对那些偷工减料,玩忽职守的官吏,一经查实即严惩不贷。
林则徐与王鼎。
林则徐第二次参与黄河治理,情况和第一次大为不同,是以戴罪之身来到黄河边将功赎罪的。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农历四月,林则徐因坚持抗击英国侵略者被革去职务,流放新疆伊犁戍边。当年六月河南祥符三十一堡(今开封张家湾)黄河决口,大水一泻千里,河南、安徽两省二十三个州县直接受灾。朝廷派大学士王鼎前往开封主持堵口工程,王鼎十分器重林则徐,上书请求留下林则徐襄办堵口。
八月十六日(9月30日),林则徐赶到开封祥符工地后,不顾长途劳累,即刻投入治河的救灾工作。林则徐到达工地时,黄河决口已宽达303丈,他察看现场受灾情景后,大力支持王鼎保卫开封,拯救百姓的正确主张。
王鼎同意林则徐的意见,并下令所有官员抓紧组织民众筹备秸料,调集人力,兴筑正坝、上边坝、下边坝,并开挖引河。林则徐追随王鼎,朝夕驻在工地上,日夜“坐与士卒同畚锸”。
作为“罪臣”,林则徐没有权,却要和暗中捣鬼的官僚、哄抬物价的投机商作斗争,还要在现场指挥施工,处境十分艰难。
他冒着再遭诬陷的风险,在王鼎的支持下,不顾自己的身体疲劳,一心扑在堵口的工程上。他每日早出晚归,在工地上劳碌奔波,“自冬迄春,皆寝馈于堤堰间”。
当地群众称赞说:“林公之来也,汴梁百姓无不庆幸,咸知公有经济才。其在河上昼夜勤劳,一切事宜,在在资其赞画”。
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八日(1842年3月19日),林则徐与王鼎率领民众,经过约半年多的努力,终于决口合龙,止住了水患,祥符堵口工程胜利竣工。
谁知,堵口成功,其余大小官员均有嘉赏,唯独林则徐例外,道光帝发下谕旨:“林则徐于合龙后,著仍往伊犁”。当林则徐被戍消息传出后,他们“皆扼腕叹息,多有泣下者”。这也说明林则徐在河工上确能实心任事,一心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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