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妹常常像这样,坐在石凳上晒太阳,看着人来人往
【少女时代】
爹妈为了换一盆铜钱
把她从上海卖到福州
每天,当太阳晒进村落,老人就慢悠悠地走出老房子,坐在家门前的长石椅上。村里人都叫她“乌梨姆”(谐音),因为郑乌梨是她丈夫的名字,他曾是闽安村的一名普通的水师官兵,死于一场疾病,他去世时,林大妹才32岁。
林大妹是上海人。“15岁那年,因为家里穷,我被爹妈以一盆铜钱的‘价格’,卖给了闽安村的一户人家。那家的女主人不会生孩子,便把我当女儿,到现在已经过了84年了……”16日,在闽安村,林大妹坐在一栋两层的旧木屋前悠闲地晒太阳,对记者说。
【清贫婚姻】
年龄悬殊日子清贫
但丈夫婆婆疼惜她
之后,林大妹嫁给了村里的水师官兵,生育了6个孩子。他们这段相差20岁的爱情,经历过战争烽火,过得简单而清贫。在她印象里,丈夫是戍守在闽安的水师,但没有真正参加过战争。
因为她是外省人,当年长得清秀漂亮,而婆家的日子清贫,因此,她的丈夫和婆婆总担心她会离开,所以格外疼惜她,在那个许多人饥肠辘辘的年代,吃饭时,婆婆总会给她加一碗菜,以表示对她的补偿。
【患难与共】
丈夫逃出日军魔掌
带她一起躲进深山
1941年,日军第一次侵袭闽安时,林大妹的丈夫被当作游击队员抓了起来,关在协台衙门旁的校场里。连天响的迫击炮声冲破云霄,林大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护着几个孩子,躲在屋子里的柜子下,瑟瑟发抖。
“我心里住着很多好人。”老人对记者说起这段往事时,按了按胸口。她口中的好人,是救了她丈夫的一个同村的日语翻译,因为这名翻译向日军担保,她丈夫郑乌梨是好人,她的丈夫才得以逃脱。
她丈夫回家后,两人抱头痛哭。日军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时,郑乌梨事先带着林大妹逃到了深山里。日军战败没多久,郑乌梨就因病去世了。
“我们才相处了18年。”老人顿了顿,平和地继续讲故事,“土改时,大队的人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回上海。我不想回去了。夫家对我很好,我该为他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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