蕹菜,开白花,蔓藤而生,中空,故又叫作空心菜。福州人对这种菜既熟悉又喜欢。他们善啖蕹菜由来已久,喜爱程度似乎没有其他蔬菜能替代。《清异录》一书说:“蕹菜出于闽中,凡百毒能解之”。蕹菜具清凉、泻火、通便的功效。据福州民间野语传说,最初发现蕹菜的是一位全身长满脓疮的平民,由于医治无望而遁入深山,他餐风饮露间偶然吃了一种草,居然治好了病,于是他把该草带回栽植,这草就是蕹菜,也因此被誉为“奇草”。后来福州的乡亲们也广为种植,并大受欢迎。
先前,福州郊外水网密布,河沟、支流里随处可见蕹菜。尤其是原西湖电影院后(俗称“窑角后”)蜿蜒的长河里,每到夏季,整条河便布满了水蕹菜,远远望去,辨不清哪是河,哪是陆地。河里的小舟被蕹菜包围,动弹不得。每天黎明,勤快的福州妇女便头戴斗笠,浸在齐腰深的河水中采摘蕹菜。她们要趁早挑菜进城,好卖个好价钱。
蕹菜的种法有两种。一是旱地种植,另一种是水中种植。水植法,以竹篾编成纬,把蕹菜的根或茎夹于竹纬内并置河中,使之浮于水面,不要几日,便从纬孔中长出茎叶,它随水涨落无碍,而且生长极速,今摘明长。长在水里的蕹菜,叶茂而嫩、茎壮且脆,将此菜茎炒辣椒是一道佳肴。旱地种植法就是,每年秋季,蕹菜开始落季,农民着手采摘收集蕹菜籽,晒干后待次年三四月时播洒于田园,同时还要盖上薄薄的稻草,这期间,一天要浇上几次水,保持湿润,几天就可长出二三寸长。
蕹菜的吃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炒。先用大火把锅烧热,然后倒入油,接着将蒜头投入油中,再把蕹菜放入一起炒,炒半分钟后,就可装盘食用。若炒太久或火太小,菜会发黄且味道变矣。另一种法吃是“捞”。先将水烧开,然后把蕹菜放入,过半分钟将它捞起滤干,装入事先准备的调料里拌一拌即可。调料主要是油、蒜头、味精,也可放些福建老酒。
昔日,一年里只能于春、夏两季才可吃到蕹菜,如今,人们一年四季均能吃到蕹菜了。不过,“反季节”栽培出来的蕹菜,在口感上确是稍逊于自然生长的蕹菜。但不论如何,蕹菜始终都是福州百姓青睐的蔬菜。清代学者孙平叔在《青玉案》曾这么赞咏蕹菜:“冶城西畔明湖绕,向镜里,移兰棹,蕹菜沿流萦荇藻,并刀剪罢,翠釵丁倒,凉月浮波小,苹香零落菱香老,剩有明姿玉纤拗,半侧银杯铅露少,便愁羽化、澄澜渺渺,一夜西风扫。”在孙平叔的笔下,蕹菜俨然成为了风姿绰约的女子,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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