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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任与顾二娘砚缘王宜椿
2006-07-24 08:07:30  作者:张端彬  来源:福州晚报  【字号


       黄任(1683--1768),字干莘,又字莘田,福建永福(今永泰)人,出生世代宦家。他幼承家学,诗、书、画三者兼长,尤其工诗。为清代著名诗人、藏砚家。官至广东四会县令又兼高要县事务。顾二娘,江苏吴门(今苏州)人,清代著名女制砚家。她原姓邹氏,住专诸巷,善制砚,为著名砚工顾德麟之媳,德麟死后,艺传于子,子早逝,邹氏袭其业,人们都称她顾二娘。

      黄任是清代雍正、乾隆两朝著名的藏砚家,他专藏端石好砚。顾二娘是当时制砚的名工巧匠,专制品质极佳的砚台。当年黄任官场失意从端州带来老坑端石多片流寓苏州与顾二娘相识,顾二娘见了好石,亦甚喜爱,随即为黄任精心雕砚。顾二娘所琢之砚古雅华美,当时名闻朝野。她给黄任琢的端石"青花砚",砚的正面雕飞凤流云纹图,环绕砚池四周。现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另有一方为"洞天一品砚",天然椭圆形,上部有长方形的墨池,中部为砚堂,砚池的四周刻有夔龙盘绕纹图,砚池一侧刻有"吴门顾二娘造"篆字款。

      黄任既佩服顾二娘的技艺,又感激她的盛情,赋诗一首以表谢意。诗曰:"一寸干将切紫泥,专诸门巷日初西。如何轧轧鸣机手,割遍端州十里溪。"此诗传诵很广,黄任还将它刻在《青花砚》砚背。之后顾二娘一直为黄任刻砚多方,均为精致之砚。

      黄任在诗的后面注有:"余此石出入袖将十年,今春携入吴门,顾二娘见悦焉,为制斯砚,余喜其艺之精,而感其意之笃,为诗以赠,并勒以砚阴,俾后之传者有所考焉。"铭曰:'出匣剑光芒射人,青花砚文章有神,与君交,若饮醉,纪君寿,如千春。'"从附言中,可见黄任对顾二娘的技艺和人品推崇祯备至。

      顾氏常讲:"砚系一石琢成,必圆活而肥润方见镌琢之妙,若呆板瘐硬,乃石之本来面目,琢磨何为?"其论颇有精辟见解。她的雕艺奇峭清新,出人意料。有的虽然镂雕精细,但秾纤合度,巧若神工。有时,她利用砚背天然多处的石眼,巧作凤尾翎眼,构思极为巧妙。顾二娘镌刻娴熟,最善识别砚石,非佳石不肯动刀。传说她身怀绝技,能以脚尖点石,辨别优劣。当时有唱词赞道:玉指金莲为底忙,墨花犹带粉花香。

      顾二娘传世砚以端石者多见于二三寸的小品砚,精细纤巧,格调雅致,自成一家,落款为"吴门顾二娘造"。她生平制砚不满百方,由于名望大,仿其作品之人甚多,因此,真伪难辨。顾二娘去世后,文人纷纷以诗吊之,以表怀念之情。黄任诗吊:"古款遗凹积墨香,纤纤女手带干将。谁倾几滴梨花泪,一酒泉台顾二娘。"

      黄任不仅爱砚,还能刻砚,他常把赋诗刻于砚背铭之。平生蓄藏珍砚十方,其书房命名为"十砚轩",自己亦称"十砚老人"。晚年寓居福州城内光禄坊早题巷,故居遗址由福州市民人政府挂上"黄任故居"横匾,供人参观。黄任所藏端砚亦多精品,至今闽中仍有遗砚流传,多镌"吴门顾二娘造"。

      黄任性好宾客,每日与名士对砚唱和吟诗饮酒,谈笑风生,口若悬河,听者无不愉快。有人问他:"你在广东为官三年,何以清贫至此?"黄任指其砚说:"我有此砚,不负广东之行了。"可见黄任爱砚之甚,视砚为他一生的家产。

      黄任,一个对砚痴迷的藏砚家,没有端石好砚不藏;顾二娘,一个能工巧匠的琢砚家,没有老坑端石不刻。两人有缘相遇苏州,一拍即成,留下了十多方精美绝伦、巧夺天工的名砚,演绎了一段砚史佳话,传诵至今,让后人念念不忘。

【责任编辑: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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