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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台缘份一线牵
2006-05-23 16:55:59  作者:叶芳骐  来源:福州晚报  【字号

      谈闽台严、叶两家的缘分,得先从亲缘说起。

      福建近代名人严复与叶祖珪是同乡、同学、同事又是姻亲。他俩的情谊是相当亲密的。

      早在1865年冬,他俩都考入福州求是堂艺局(福州船政学堂前身),同在于山定光寺“学旁行书算”、“晨夜伊毗之声与梵呗相答”。翌年,马尾船政学堂校舍建成后,一起移往就读。1871年,当他们修毕驾驶理论科目后,同登上“建威”练船实习海上航行操作。在与惊涛骇浪搏斗中,他俩默契配龛科于闯过难关,圆满完成实习任务。1877年有13名毕业生由清廷选派赴英深造,其中严复、叶祖珪等6人又通过严格测试,升入英国皇家海军学院研读。他俩时常在一起,曾并肩盘坐,与各国同学合影留念。1880年,他俩学成回国,同在天津北洋水师服珪率领“靖远舰”捍卫海疆。在甲午中日战争中,叶祖珪等人英勇抗日,严复十分赞赏昔日同学浴血奋战的气慨,写下他们“无不见危受命”的感言,驳斥某些人“不如早和”的悲观论调。

      战后不久,严复得知叶祖珪与萨镇冰分别提拔为水师统领和帮统,特前往塘沽港向他俩道贺并合影留念。据说,严复还引介挚友林纾与叶祖珪晤面。大家谈古论今甚为融洽,引出在1903年元宵节,林纾特奉赠一台做工精致的白铜墨盒,方便叶祖珪书写的佳话。此件现藏福州市博物馆。

      叶祖珪一直怀念旧日同学间相互切磋砥砺的难忘岁月。当他率舰队回马尾检修时,重游天后宫,题下“莲山尚忆十年读;竹院还寻半日谈”(莲山泛指马尾,竹院指天后宫),令人回味共鸣的楹联。那时,严复深感闽海子弟攻习海军有较为优越的条件,就全权拜托叶祖珪代他就近选拔优秀子弟北上学习。叶祖珪不负重托,在众多报考者中精选30名随舰返津,经复试全部合格录取。对故友用心遴选,严复甚为欣喜,时常在折扇、团扇上题写诗词送给叶祖珪。

      1905年初,他俩又重聚上海。时叶祖珪总理南北洋海军事务,严复着手筹办复旦公学。两人在交往中,又联手撮合严复甥女何纫兰与叶祖侄儿叶可樑的婚事。两家联姻终于如愿以偿。

      沧海桑田数十年,严复后代已移居台湾。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闽海局势渐趋缓和,两岸亲友间开始有了联系。为了让在台的严复亲人能增添对先祖生活轨迹的感受,能更多了解大陆好形势,我萌发了整理有关资讯,包括当时在台湾难得一见的老照片等探投宝岛,不久就接到严复孙女、著名作家严停云(华严)的感谢信,她还前后寄来散文集《华严短文集》、小说《不是冤家》、游记《澳洲见闻》等大作,并慎重贴上专用的名片赠卡,以示友好。拜记之余,特别是其中《吾祖严复的一生》一文,更让我进一步感受到在后辈心目中严复的丰满形象。

      严复为文挥洒自如,字里行间都迸发着思想光芒。但他老人家桐城派文字虽美,如今年轻人读来也许稍见艰深,这需要加以解读阐述。所以我又陆续写些评介性的散文和论文,在报刊发表或在学术讨论会上发言。

      2004年冬,我有幸作为严复家人的世交和严复研究者,在福建省政协贵宾厅与莅榕参加严复诞辰150周年(大会暨)学术讨论会的严复孙女、辜振甫夫人严倬云;曾孙、企业家严正先生会见。我们虽是初次晤面,但并没有阳生拘谨的感觉,大家交谈甚欢,这大概是我们有缘分吧。我奉上在《福州晚报》发表的拙作。他们很欣喜,多蒙嘉勉。她还深情赞许:“没想到在家乡的报刊刊载有关弘扬祖父的文章,比在台北看到的还多!”他们返台后不久,就用航空快递寄一套20巨册,由辜老作序的《严复合集》送给我,这部巨著在大陆是不易得到的。为了表示谢意,我又寄奉《至情至爱感人心——记严复与甥女何纫兰》一文(见福州晚报文化副刊2004.7.25日),连同家藏的,在公开发行的严复书法集中尚未辑入的严复为《英华大辞典》作序的一份流畅贯通,笔断意联的行草墨宝复印件(仿宋印刷体的序文已见诸《严复集》),想来这些文字资料,在台湾也是难得的。在福州严复故居修复揭幕时,我也送一份供展出。

      前不久,惊悉辜老驾鹤西去,悼念之情催我命笔,写了《哲人其萎  风范长存》的吊唁短文寄奉(见福州晚报《闽海神州》2005.1.25日)我想,除了官方的有关报道外,发自民间个人撰写悼文,也能说明两岸人民一家亲,同声哀悼公,这谅必可以稍为抚慰在台严家失走亲人的衣伤吧。
    文字是传情的载体,文缘和亲缘、族缘、地缘、人缘等等都是无形却有密切内在联系的缘分,都具有凝聚的力量。

      福建与台湾隔岸相望,且在省会福州又有传载闽台缘分很出色的媒体——福州晚报文史副刊。让我们倾注心力,在这个园地耕耘、呵护“缘分”这独特的潜在优势,让它在建设海峡西岸经济区,促进祖国统一大业中,发挥出不可替代的作用。

【责任编辑: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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