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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哑扒手”情侣住别墅买店面 团伙内等级森严
2007-05-30 16:24:51  来源:厦门网  【字号

  

漫画/黄嵘

  厦门警方端掉一个长期在全国各地作案的聋哑人盗窃团伙;该团伙头目带扒手分批入厦行窃,严密控制并从中抽成  

  昨日上午,海沧区法院对一个长期在全国流动作案的聋哑人盗窃团伙进行宣判。至此,这个以一对聋哑“情人”为首、有着严格管理制度的“聋哑帮”终被绳之以法。老大金华、阿艳(均为化名)以盗窃罪被海沧区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其余10余名同案犯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拘役等相应刑罚。  
   
  从2006年7月到9月,在老大金华、阿艳的组织、管理下,季炎、余山、凌中、梁涛(均为化名)等10余名聋哑扒手连续扒窃作案,每天在我市各条公交线路的车上或站点大肆行窃,窃得款物价值共计4.7万余元。案发后,警方在他们的豪华住处里惊讶地发现,那里收藏着字画、相机、金器、项链、玉石等名贵物品。警方发现,老大金华、阿艳过着奢侈的生活,就连生活日用品也是用名牌,他们在老家还拥有高档别墅和许多店面,一年收入高达几十万元。

  精心组织,聋哑扒手分批来厦

  “今年7月,阿艳叫我来厦门偷钱,她说一定要来,不可以不来。”聋哑扒手张兰交待,“如果不来的话,就要打我”。据了解,2006年7月初,金华与阿艳分批组织十余名聋哑扒手从合肥市、常州市等地窜至厦门,指使他们每天在我市各条线路的公交车或站点进行扒窃活动。这些聋哑扒手共分四批来到厦门:第一批是在去年7月中旬,有李兵、张兰和吴翠3人;第二批是在去年8月上旬,由陶民从合肥带梁涛、周超等人到厦门;第三批是在去年8月12日,季炎带余山、凌中等人先到常州踩点,因为待不下去,他们决定来厦门作案;第四批是去年8月下旬,汪玲玲等2人来到厦门。他们分别住在海沧的几处出租屋里。

  团伙“等级森严”,老大遥控指挥

  “阿艳和我什么事情都一起商量,”金华说,“我安排聋哑扒手到厦门偷东西,她的手下也跟着到厦门,都由我统一管理。”这个聋哑犯罪团伙“等级森严”,具体分工严密。头目金华、阿艳,小头目季炎、陶民,他们手下有负责煮饭、照顾生活的人,也有负责记账的人,还有余山、凌中、梁涛、张兰等更小的头目及普通扒手成员。
   
  远在合肥的金华和阿艳为更好地管理和控制聋哑扒手,指使季炎、陶民分别负责具体事务。“他们安排哑巴的生活、住宿、出去扒窃的时间、扒窃时的搭档,召集哑巴开会,甚至还有纪律管理。”金华说,季炎负责收钱、记账,还有生活,然后把收到的钱交给陶民,由陶民最后直接交给他。同时,金华、阿艳通过手机短信联系和督促聋哑扒手。“在厦的哑巴的情况,季炎都会直接发手机短信跟我说。”金华说,他们都是简单汇报比如在哪里找房子住,像开会和分钱等方面的事情,他们没敢提,因为担心秘密泄露,会被警方严厉打击。

  账目严格保密,老大抽成

  金华说,他和阿艳向聋哑扒手收取20%-30%比例的抽成,其他钱财就用做生活开支及代为保管的赃款。“在厦门的手下每天都有记账,一般是记哪个扒手每天偷了多少钱,然后每周再把记的账单重新记录,撕掉每天记的账单,只保留每星期记的账本。”阿艳说,他们在进行赃款记账时都使用代号,“我和金华被抓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两人根据在厦门的详细账本重新写了两张账单,内容是每个哑巴的代号和他们偷到的钱款数额”。阿艳所写的那张单子中,“苹果”、“大米”、“茄子”、“可乐”等就是张兰、王民、毛民和张楠等人的代号。这些名字后面都附有偷窃的钱款数额,看起来就像批发商购买的菜单一样,比如“大米1000”,其实就是“王民偷了1000元”。另外,每天晚上,季炎会向老大汇报当天的工作情况,告诉老大偷了多少钱,谁没有回来等情况,并在开会时表扬偷钱多的,批评偷钱少的。

  扒手衣冠楚楚,“自觉”遵守“规矩”

  据小头目季炎手下的一位聋哑犯人交代,他和同伴到厦门之后,就是每天都到公交车上偷乘客的钱包、现金以及手机等贵重物品。他们出去行窃时,其穿着和打扮都比较时髦,多数穿着干净整洁的旅游鞋、休闲装,如此以便于融入人群中。
   
  “我们每天早上8点出发,晚上七点回来,主要在上下班高峰期间在公交车上作案。”他们在厦门“工作”期间,规矩都是老大定的,大家都会自觉遵守。他们回到住处后,就将偷到的钱交给小头目季炎统一保管,“我们上交的钱都有记账,这是老大定的规矩”。老大还对他们说,将来会和他们平分所上交的钱,不会亏待大家。租房子的钱都是老大出,然后老大再从每个人交的钱中扣,吃饭的钱是每人每天10元。

  警方顺藤摸瓜,揪出犯罪团伙
   
  “他们虽然可恨,但和他们推心置腹地聊过之后,我知道他们中的多数其实也很可怜”,聋哑学校的老师黄秀美这样描述说。有些涉嫌犯罪的聋哑人,要生存却又难以找到工作,就此走上了犯罪道路。相反,厦门的聋哑孩子几乎没有人有这样的现象,这是厦门聋哑孩子的幸福和骄傲。
    
  承办此案的陈军晖法官介绍说,现在聋哑人在公交车上扒窃作案的以团伙居多,令人痛心的是他们不仅呈低龄化,而且男性还占多数,主要来自安徽、新疆、河南等地。他们有组织地分成小组上公交车行窃,一旦出事,有的用手机短信通风报信,有的协助配合转移赃物和证据。“聋哑人犯罪的背后都可能潜藏着一个线索,那就是警方顺藤摸瓜找出其他作案人的关键。”市水陆公安分局民警李强说。

  缺乏谋生手段,聋哑人铤而走险

  市特殊教育学校副校长陈军老师说:“面对这些作案的聋哑青少年,我们都有一种揪心的疼痛”!随着聋哑青少年犯罪的增多,他强烈呼吁全社会应尽快建立聋哑人就业机制,“这应该尽快提到全社会的议事日程上。”
   
  陈军老师分析说,一些聋哑人毕业后,没有谋生的一技之长。在竞争的过程中,面对更多的是无奈和冷漠。虽然有的地市要求企事业单位按照1.5%的比例安排残疾人就业,可事实上没有几家单位落实。有的单位宁愿向残疾人联合会交就业保障金,也不愿意接收残疾职工。残疾人向往城市生活,但巨大的落差让他们无法接受。
   
  由于就业困难,不少聋哑人靠父母、朋友生活,生存问题时时困扰他们。有的聋人即使学校毕业后,家庭及其他社会机构也很少关爱他们,一旦受到他人的诱惑,便会迅速加入团伙,在梦想解决自己的生存、婚姻与发展问题中,一步步走向犯罪的道路。陈军老师说,可借鉴发达国家经验,尽快建立聋哑人犯罪预防机制,让残疾人同样可以成为整个社会的骄傲,而不再是社会的“包袱”。
 
  本报记者 郭桂花 通讯员 小陈 

【责任编辑:姜润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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