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1962年生,现任三明市大田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从警15年,26次获得上级公安机关嘉奖,2000年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同年6月,被评为“全市刑侦破案能手”,2002年12月被省公安厅、省电力总公司评为“打击盗窃电能和破坏电力设备”先进工作者。
今年九月,三明市大田县屏山乡溪头村发生一起离奇的命案——13岁女孩苏晓晓(化名)突然死于离家不远的山中,而且嘴里塞满黄土。
苏晓晓的父母及村民一致认为,是山魈看上了晓晓,于是把她带走,而且塞黄土给她吃。当天,苏家就把晓晓埋了。
这起命案似乎已经画上句号。
“荒谬!哪来的山魈?”六天后,三明市大田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林少煌听到这一消息后,觉得女孩死得蹊跷,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开棺验尸:确定女孩死于他杀
当林少煌等专案组成员来到屏山乡溪头村调查时,当地村民和死者家人都感到不解,认为他爱管闲事,拒绝配合调查。
“开棺验尸,查明真正死因。”林少煌的这一举动,遭到死者家属的强烈反对,“女孩是被山魈迷惑才走的,你们神经病多管闲事。”
最终棺木打开了,发现死者头部有外伤,口腔塞满黄土,但嘴唇及口腔粘膜没有损伤,是他杀还是意外死亡?
通过对死者祖父的询问,案发现场闪现在了林少煌脑海:
苏晓晓的尸体头朝西南、脚朝东北,右眼眶处一大块乌青,左头部有一小块伤痕,头发有凝固的血块,脖子有一道像被手抓过的红色痕迹;
尸体附近有一处塌方,且下方有被踩过的新痕迹,附近的草也有被踩过的痕迹;死者穿过的一双凉鞋散落在离尸体三四米远的一株杉树旁,离凉鞋1米远的地方,有一条捆头发的橡皮筋,附近还有一根从围裙上断下来的带子。
据此,林少煌分析,现场有搏斗痕迹,发现尸体现场是第一现场,由此推定,死者非意外死亡。
法医尸验结果,与林少煌还原的尸体脸上伤痕基本吻合。林少煌最终确定,女孩是被人用泥土堵塞口腔、颈部,导致机械性窒息而死亡的。
大胆推测:属于强奸未遂杀人
一个年仅13岁的女孩,其家庭经济状况并不好,为财杀她,不可能。为情,更不可能。
经过走访调查,专案组部分成员认为,仇杀可能性较大。因为此前死者母亲与村里一名男子有不正当关系,该男子老婆曾到死者家里闹过,因此,这名男子的妻子被列入重点嫌疑对象。
而林少煌却不这么认为。据查,这名男子近段时间与死者母亲没有来往,其妻子不可能突然间冒出杀害死者的念头。
林少煌认为,女孩被奸杀的可能性最大。虽然在女孩的阴道内未提取到男性精液,但这极可能是强奸未遂而杀人灭口。
如果是这样,那么犯疑罪嫌疑人应该与女孩较熟悉。他强奸没有得逞,担心万一死者将此事说出去,于是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林少煌提出,以死者所在的溪头村为中心,以性需求强烈的单身男子为重点对象,展开侦查。
通过现场再现,林少煌推定,犯罪嫌疑人可能有被死者抓伤。同时,通过法医尸检,确定死者死亡时间是在9月15日下午4时至6时。
突破思维:未接电话牵出嫌犯
专案组经过层层排查,最终确定,全村有3人嫌疑较大。但距案发已经数天,想了解嫌疑人仅2个小时内的活动情况,非常困难。
此时,林少煌习惯性地拉了拉裤管,看着桌面的手机,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假如犯罪嫌疑人正在作案,而此时刚好有电话打过来,他必定不会接这个电话。”
“有道理!”专案组其他成员听了林少煌打破思维定势的逻辑推理,非常振奋。
警方立即通过科技手段与传统调查摸排结合,对3名重点嫌疑人员的手机通话记录情况进行调查。
很快,专案组了解到,重点嫌疑对象之一的苏启某,其手机上有多个未接电话,时间都集中在案发时间段内。同时,专案组还发现苏启某的左手虎口处有指甲伤痕。重大作案嫌疑人苏启某被锁定。
掐准时间
嫌犯作案过程败露
细心的林少煌从错综复杂的证人证词中,找到一个重要的时间突破口:案发时段(16时30分至17时30分),苏的行踪没有任何证人。苏辩解说,当时他正在屋后翻菜地,但经现场勘查,发现苏在说谎。
民警调查发现,当天下午4时30分,苏启某和朋友分开后,6时又得送竹鼠到同村苏诗某家杀了下酒,此时去翻菜地不符常理。
警方发现,正是这个时间段内所有打给苏启某的电话,他都没有接。
林少煌对苏启某是否具备在1个小时内作案的条件,进行了科学推理分析:当天上午11时许,苏晓晓在苏启某家附近割稻子,下午3时许,她挑着谷子回家,4时30分,苏启某和朋友分开后,发现原先在田里干活的苏晓晓不见了,就想她可能回家了,于是苏启某就来到晓晓家,并将她拖到案发地准备强奸,虽然没有得逞,但苏启某怕晓晓将事情讲出去,便将晓晓杀死,随后回到家中,5时38分正好朋友催他送竹鼠,于是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提着竹鼠到了朋友家。
“你是怎么知道的?”听完林少煌的分析,嫌疑人苏启某惊得目瞪口呆,并最终承认了因为怕事情败露,用黄土封堵苏晓晓嘴巴时,导致其窒息的犯罪事实。(报记者何珍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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