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多次与死神擦肩

　　老谊是四川大竹人，今年50岁，干楼房外墙清洗已有20年了，是福州最早从事这一行的一批人，带出来的徒弟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1989年，老谊刚步入外墙清洗这行时，福建省总共只有七八个人做这活儿。“那时候用吊篮清洗，很不方便，也不安全，现在已经好多了。”老谊说。

　　虽已年过半百，但因长年体力劳动，老谊依然壮硕结实。作为外墙清洗工，50岁已是极限年龄。“因为工种辛苦危险，对体力要求很高，兴许明年我就不能再做了。”他说。

　　领班陈冬华说，做这行这么多年，他不会忘记寒风里被吊在高空中清洗墙面时手脚麻胀的那种感觉，“真的很苦”。陈冬华与工友老谊、老廖和小杨一样，都来自四川。因常年风吹日晒，加上工作强度大，他们都显得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其实我们自己非常清楚这种工作的危险性，一不留神，坐板没坐稳，或是绳子被磨断，就没有挽回的余地。”老廖说，当初迈入高空作业这行，完全是为了一家子的生计。

　　这些年来，老廖曾数次与死神擦身而过。有一次他在东街口附近做外墙清洗，泼水时不小心溅到眼睛里，惊动了一下，他整个身体脱离坐板往后翻，幸好绳索结实没掉下去。他马上告诉自己要冷静，抓回绳索后，他慢慢地坐回到坐板上。

　　屈辱记忆：曾被要求走后门

　　由于清洗外墙这行年底活儿多，公司接的活儿多的时候，甚至会排到除夕。为了多挣点钱，加上春运车票贵，工人们很多时候都不能回家过年，即使老家有他们日思夜盼的妻儿和父母。领班陈冬华说，他一般都是年后回家，已经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陈冬华今年32岁，老家有一个4岁大的孩子。刚过而立之年的他异常沉稳谨慎，由于已经入行十几年，他凭借熟练的技术被工友推选为领班。

　　十几年来，陈冬华与工友们走南闯北，从广州到汕头、潮州，再到龙岩、泉州，走了广东、福建不少地方。

　　陈冬华说，刚开始步入这行时，他受过不少委屈。因为穿着老土，加上不太会说普通话，很多城里人瞧不起他们，有些甚至对他们颐指气使，检查工作时也像在鸡蛋里挑骨头。

　　“一次给某银行大楼清洗外墙，刚提着一堆工具走进大楼门，工作人员就叫住我们，用蔑视的眼神问我们是干什么的，然后吼着要我们出去，说我们这么脏，不准从正门进去，得走后门。”陈冬华愣住了，怒气将脸涨得通红，但为了保住工友们这份工作，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