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都大家系列报道之二十七
福建文坛“老黄牛”黄文山:行得春风有夏雨,37年耕耘文学期刊创全国纪录
【各方评说】
郭风(著名散文家、儿童文学家):黄文山先生颇能把握散文艺术的自由品格,自由地在作品中写人物、写山川,写民情民俗民风,发议论以及对于人生和世情世态的感悟,等等,这就使得其散文作品就总体而言,就从某一单篇来考察,都具有一种饱满、丰富之感,而不至出现枯涩之弊,又具有作品的个人性格。
古耜(《地火》文学季刊常务主编):在荟萃了作家游记的集子《旅枕无尘》里,我们既看不到折射着浮躁心态的掠影浮光式的匆促叙事;也找不着潜含着功利取向的居高临下状的空泛抒情,甚至很少遇见当下游记已是司空见惯的那种缺乏感性浸润与审美统摄的材料引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热爱生活、珍惜生命、渴望自由的知识者,冲破狭窄空间和单调时间的双重挤压,置身于山水自然间的从容采撷、睿智品味和性灵抒写,是一个活脱而丰富的生命与无限大千相拥相抱、耳鬓厮磨时迸发出的情感光晕和精神火花,是一种彻底摆脱了负累和羁绊的乘美游心,乐而忘返。
杨健民(《东南学术》杂志社社长、总编辑):大处落墨的历史其实不是一笔糊涂账,为尊者讳,为名人遮,为君王避,为时政忌,这些都是史家的春秋笔墨。文山有意选择了那些黑白难辨的时代的黑白不清的人物,这是文山的一种机智和题材策略。我是目瞪口呆地读者这些惶惶的历史片断,仿佛一夜之间看到了历史的全部机心和全部震颤,看到了历史曾经跳动的脉搏在今天仍然血脉贲张。当我读完最后一个字,一阵仰天长叹之后,等待着这些故事如何“哗”的一声退回历史的原处,却无论如何没能离开历史的那些严峻和重量。我想,这就是文山这一批历史散文的沉重的立意。
董春水(闽籍作家,现居广东):从《太姥山》到《汀州写意》,从《四月流水》到《相知山水》和《砚边四读》(文集),从《武夷山散文选》到《福建当代游记选》,才华横溢的黄文山甘做一个遗世独立的山水“醉翁”,优游于喧哗与骚动的文学闹市之外,本着自己的文学良心,基本上专注于“山水散文”这块越来越被文学市场的股民们遗弃的古老的文学圣地里默默耕耘,从而推陈出新,异军突起,自成一格,他的山水散文被誉为古典意识与现代精神融会贯通的“大道自然”的大手笔,他个人也因此成为八闽“散文之乡”的领军人物之一,在当代散文园地里卓然一家。
孟丰敏(福州市作家协会秘书长):黄文山老师是我的恩师,也是我在《闽都文化》杂志社担任文字编辑时的领导。
写作和编辑文化散文都不容易。历史资料不是散文,没有文学为历史穿上衣裳,枯燥的历史资料和数据,只会垒成一座假山。好的作家善于布景、构园,让一堆石头变成一座园林。好的编辑就是鉴赏师、园艺师。《闽都文化》杂志在主编黄老师的用心经营下,成为福建文化界、文学界的一本文化杂志范本,让更多人喜欢上了闽都文化,因此了解了福州两千多年的悠久灿烂的历史、影响中国乃至世界的知名人物。
黄老师学识丰富,出版了许多散文集。散文集《历史不忍细看》,其中一篇《谁杀害了岳飞》,很多人读后大为震惊,网上从此出现很多相似的文章。但抄袭者并未全文抄袭,而是抄观点。很多人并不知道第一个对岳飞之死提出颠覆性且深刻看法的是黄老师,也不知道写这篇文章,黄老师读了多少书,对和岳飞有关的各类事件和人物进行了多么深刻的行为思想剖析研究,才得出最后的结论。我也因此明白了,一个作家必须真正热爱文化,必须抛却名利思想,埋头创作,只要能让更多人了解历史情况,尽一个作家的社会责任,对得起自己就够了。这个说起来很简单的事,却是一个人集毕生文学写作、编辑经验、个人良好修为才能做到的。黄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穆群森(川籍作家、摄影师):黄文山先生性近书香、风仪儒雅、内敛谦和、待人爽澈,与他聊天是一种享受,既能够增长知识,又沉醉于快乐之中。他写山水散文的笔墨清新,而写历史散文的笔墨则显得老辣。书的余韵更如同春天的雨气空溟而清爽,他将自己对人生的体验、心灵的感悟、命运的思考、历史的审视、生活的批判,都化作了散文的语言,凝聚在一篇篇文章中,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整个身心沉浸其中,直至“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我会把那些有共鸣的东西存储起来,消化、吸收,直至渗透在自己的精神里,任他山水文章中指给我一个更高广的人生视点。
【代表作品】
著有报告文学《凝视中国塔》、散文集《四月流水》《相知山水》《历史不忍细看》《旅枕无尘》《砚边四读》《指间青山》《山长水远》等。其中,《相知山水》获得中国散文学会首届冰心散文奖;《历史不忍细看》获得中国作家协会首届郭沫若散文随笔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