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仁：“洋武松”鼓岭除虎患

1913年拍摄的鼓岭272号别墅（即今古堡别墅）。毕乐华供图

20日上午，“鼓岭之友”毕乐华时隔一年再次来到鼓岭古堡别墅，寻找外祖父柯志仁的鼓岭记忆。

柯志仁是古堡别墅的第一任主人。他在福州传教、设学、狩猎、摄影，度过了生命中最有活力的40年，留下了许多传奇故事。在鼓岭期间，他曾帮当地人打虎除害。他还是一名生物学家，由他编撰的《华南鸟类》以鼓岭鸟类种群为研究对象，在学界至今仍有很大的影响力。

在福清传教办学40年

柯志仁是美国基督教卫理公会教士，毕业于格兰特大学。他在读书期间签署过一份志愿为教会服务的承诺，1900年来到福建延平工作。1903年，他被派遣到福清，任培元书院（创办于1892年，今福清第三中学前身）院长。

培元书院建立之初，经费有限，建设困难。1906年，柯志仁劝美国的柯琳·约翰逊女士捐资，并用她捐助的3000美元建成了培元书院第一幢校舍南洋楼。同年，学校更名为融美中学堂。

1907年，柯志仁和方鲍参牧师赴美国参加美以美会环球总议会，其间又劝柯琳·约翰逊女士捐资兴学，并于宣统元年（1909）建成柯琳·约翰逊纪念堂、膳厅、浴房、围墙等。

柯琳·约翰逊纪念堂经历100多年的风雨洗礼，风貌犹存，是目前福清学校中唯一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此外，福清三中现存的百年古榕树、古龙眼树，据传为柯志仁所植。

柯志仁在福清工作生活了40多年，她的女儿柯秒玉就出生于龙田。在美国获得硕士学位后，柯秒玉在鼓岭与毕理订婚，并在仓前山的石厝教堂举行婚礼。婚后她和丈夫一起在英华中学任教，抗日战争期间，两人随英华中学内迁到顺昌洋口，毕乐华就在洋口出生。

柯志仁（左一）打虎归来。柏龄威家族供图

在鼓岭成立打虎队

柯志仁还是一个知名的猎手，他在鼓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他的打虎经历。

20世纪初，福建野生动物伤害牲畜和人的事件经常发生，尤其是虎患猖獗。

柯志仁在他的著作《蓝虎》（BlueTiger）中记载：“在福清城外的一个地方，一群上山收集柴火的人，在草坡上惊扰了一只老虎。这只猛兽冲进人群，咬碎了两个人的头颅和脖子，又向第三个人发出了致命的一击，使其跌落梯田而死。”

当时鼓岭树木繁茂，常有虎、豹、野猪等猛兽出没。为保证鼓岭一带居民的安全，柯志仁在鼓岭成立了打虎队，用当时美国最先进的猎枪捕杀老虎。

据相关书籍记载，柯志仁当年在福建和当地村民打死了三四十只老虎。其中有一只被称为“蓝胡子”的猛虎，成了柯志仁的梦魇。柯志仁听闻福清这只被称为“蓝胡子”的猛虎经常伤害村民，遂决心猎杀它。他曾经两次与“蓝胡子”相遇，但都错失捕杀机会，这也是他将著作命名为《蓝虎》的原因。

除了打猎，柯志仁还热衷于收集鸟类标本，并于1931年与子女共同编写了《华南鸟类》（SOUTH CHINA BIRDS）一书。这本书记载了550多种鸟类，书中附有精美的插图，其中有相当数量的照片拍摄于鼓岭。

拍下日寇种种暴行

柯志仁在福清工作生活了大半辈子，对这片土地充满了感情。他以独特的视角，用先进的摄影器材，记录了福清的自然景观、社会生态以及乡土民俗，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资料。

柯志仁在福建拍摄的电影胶片，有一部分存留了下来，在互联网上展示和传播，其中最重要的收藏机构是美国田纳西州影音档案馆，共收藏了21卷柯志仁摄制的电影胶片。

田纳西大学宗教学系教授梅根·布莱森认为，这批长达数小时的电影资料，不仅展现了福建的农业、军事以及民众的日常生活，还记录了佛教、道教、地方信仰与基督教等多种宗教在当地的活动，包括石竹山、福庐寺、鼓山涌泉寺等珍贵影像。

1941年，日本入侵福清县城、海口等地，柯志仁和家人饱受其苦。他在战乱之际扛起摄影机，冒险拍下了日寇的种种暴行。

1953年，柯志仁的儿子柯约翰编著出版了《中国沿海的一个家庭》（China coast family）一书。该书第12章《福清日记》，记述了他母亲在战乱时的所见所闻和感受。

2012年11月，毕乐华姐妹应邀访问福清三中，参加该校120周年校庆活动，并将柯志仁拍摄的关于福清的影片集萃赠送给福清三中。这些影像资料，成为日军侵华的有力证据。（记者 王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