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启蒙救国思想的当代价值

在三坊七巷南后街77号展览馆，市民游客观看严复的生平介绍。记者 林双伟 摄

苏振芳

严复主张变法维新、救亡图存，引导中国人向西方学习，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是符合历史潮流的。他把救亡与启蒙、爱国主义与民主主义思想紧密结合起来，把近代中国的爱国主义推进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为我们提供了极其有益的历史经验。

为救亡而进行思想启蒙是严复启蒙救国思想的一大特色

1885年2月4日至5月1日，严复在天津《直报》连续发表《论世变之亟》《原强》《辟韩》《原强续篇》《救亡决论》等5篇政论文，疾呼变法，其惊世骇俗的议论，使之声名日响，为世人瞩目。他首次阐述自己救亡图存的见解，主要体现在《天演论》的翻译过程中。

严复系统地将西方的社会学、政治学、政治经济学、哲学和自然科学介绍到中国，这些成果是中国20世纪最重要的启蒙思想译著，对探索中国现代化道路影响巨大。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翻译西方启蒙思想八大名著——《天演论》《原富》《群学肄言》《群己权界论》《社会通诠》《法意》《穆勒名学》《名学浅说》。严复翻译西方著作的目的，在于学习西方文明的先进成果，把握历史演进规律，推动晚清走出困境。

提倡社会变革是严复启蒙救国思想的突出理论贡献

在严复一生所翻译的170多万字的西方著作中，约有十分之一的内容是他自己撰写的按语。这些按语不仅反映严复的政治倾向，也表明他的政治态度，体现严复对探索中国现代化道路的精辟阐述。

政治学方面，主要体现于严复1895年发表于《直报》的《论世变之亟》《原强》《救亡决论》《辟韩》等震动一时的政论，以及1897年创办的《国闻报》，1898年出版的译著《天演论》中。

哲学思想方面，严复提倡唯物论，宣传进化论。为了推行维新主张，严复还针对清末流行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主张，提出“体用为二”的原则。他认为，体与用应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是不能分开的。

经济学方面，严复是介绍资产阶级古典学派经济理论到中国来的第一人。西方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在中国的传播，是从严复翻译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开始的。严复的译本定名为《原富》，对中国学者学习西方的古典政治经济学起到扫盲和启蒙的作用。

法学方面，严复的法学思想主要体现在《法意》的按语上。严复为《法意》加了330条按语，内容十分广泛，既有译者对孟德斯鸠政治学说的各种评述，又有译者与此相关的中西文化方面的各种议论。

社会学方面，严复曾指出，《群学肄言》与《大学》《中庸》有相通之处，并把社会学作为教育的基础课程。严复疾呼，“变法最当先的是废除八股”，提出新式教育，主张多办现代学校，引进科学的教育内容和方法，把学习好的学生送出国留学，以造就学有专长的人才。

学术研究方法上，严复输入西方的逻辑学，对我国近代社会诸多领域产生深远影响。一是开创了研究逻辑学的新时期，推动了思维科学的发展；二是变阴阳五行思维为逻辑思维，推动了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的转变；三是把西方逻辑与中国传统正名论相结合，促进了中国科学用语的精确化；四是对逻辑术语的翻译定名工作作出贡献。

继续深化严复启蒙救国思想的研究与宣传

严复启蒙救国思想在当时影响了整整一代知识分子的成长，直到今天仍然具有巨大的价值。他不仅搭起一座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梁，而且对西方文明的不足有深刻的反思，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深刻的领悟和褒扬。因此，要深入挖掘严复的启蒙救国思想，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更多的历史借鉴和智力支持。

严复在逝世前给后人留下“中国必不亡”的遗嘱，认为个人的历史不过沧海之一粟，国家民族的前途大业是壮阔的大海、巍峨的高山，为祖国人民的利益“则舍己为解”。分居在世界各地的严复后人遵循着这一遗嘱，在民族复兴、祖国统一大业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严复学术交流已经成为两岸学术交流和文化交流的品牌。我们纪念严复，缅怀先哲历史功绩，对于弘扬爱国主义精神、促进祖国统一大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要意义。

（作者系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福建省严复学术研究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