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和创新发展 福州市探索构建历史文化名城治理体系

　　摘要：多年来，福州市委、市政府始终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当年嘱托，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的重要指示要求，坚决扛起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的政治责任和历史责任，精心守护传承历史文化的“根”与“魂”，创新“全域推进、分类保护、活化利用、传承弘扬”工作策略，探索“文化遗产+”保护利用模式，健全完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制度体系，全市域全体系全要素推进古建筑和文化遗产保护，加快构建具有福州特色的历史文化名城治理体系，让八闽首府、有福之州绽放新的活力。

　　福州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文物古迹众多，文化底蕴深厚。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州工作期间高度重视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先后30多次作出重要指示批示，提出了许多具有前瞻性、战略性的思想理念，推动了一系列具有开创性、引领性的探索实践：推动制定了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在全国率先颁布《名城保护管理条例》，组织修复了西禅寺、闽王祠、华林寺、林则徐系列遗迹、琉球馆、林觉民故居等一批名胜古迹和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首创了“四个一”工作机制（即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设立一个局、组建一支队、颁发一颗印、拨付一百万），等等。这些富有远见、极具魄力的重大举措，为延续福州文化的“根”与“魂”作出了重大贡献，给福州留下了宝贵财富，给后任者树立了光辉典范。

　　一直以来，福州市大力传承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州工作期间推进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前瞻理念和创新实践，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的重要指示要求，持续加大投入，加强改革探索，创新体制机制，走出了一条具有福州特色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路子。特别是2019年7月，福州市认真重温学习人民日报重刊的习近平总书记《〈福州古厝〉序》重要精神，成功申办第44届世界遗产大会，并在国家住建部和文物局指导下，成功举办了“福州古厝保护与文化传承论坛”，33个与会城市共同发布《福州宣言》。福州市将以举办世遗大会为契机，本着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的精神，处理好城市改造开发和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利用的关系，全市域全体系全要素推进古建筑和文化遗产保护。

　　一、勇担使命，以强烈的政治责任和历史责任推进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工作

　　1991年3月，在三坊七巷召开的福州市委市政府文物工作现场办公会上，时任福州市委书记的习近平同志指出，评价一个制度、一种力量是进步还是反动，重要的一点是看它对待历史、文化的态度；要在我们的手里，把全市的文物保护、修复、利用搞好，不仅不能让它们受到破坏，而且还要让它更加增辉添彩，传给后代。多年来，福州市委、市政府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当年的嘱托，坚持“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好城市历史文化遗产”的理念，坚决把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的政治责任和历史责任牢牢扛在肩上，落实在行动上。

　　一是强化党委政府责任。调整充实以市委书记为组长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建设领导小组，聘请吴良镛、阮仪三等国内知名专家为领导小组专家委员或专家顾问。设立了历史文化名城管理委员会，作为市政府派出机构，负责统筹谋划、综合协调全市历史文化名城资源的保护、管理、利用等工作，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实体机构。各县（市）区也都结合自身特点，成立专门机构，比如鼓楼区创设古厝长制领导小组，永泰县特设古村落古庄寨保护与开发领导小组，连江县成立历史文化名街名村保护中心等。

　　二是注重规划引领。编制完成名城范围内的19个历史地段保护规划和六城区内8个历史文化名镇名村保护规划，形成涵盖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历史文化街区（风貌区）、文物建筑与历史建筑等在内的名城保护体系，着力解决保护范围不明确、保护内容不完整、保护方法不科学等问题，把保护的规矩立起来，形成强有力的约束。

　　三是创新工作策略。制定“全域推进、分类保护、活化利用、传承弘扬”的“十六字”工作策略，作为全市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基本遵循。所谓“全域推进”，就是从县（市）区到镇（街）、村（社区），所有历史文化遗产要应保尽保；“分类保护”，就是对文物建筑、历史建筑、历史文化街区、传统老街巷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采取不同模式、运用不同方法进行保护，不搞“一刀切”；“活化利用”，就是引入文化展示、创意、休闲、旅游等新理念，让各种宝贝“活”起来，重焕光彩；“传承弘扬”，就是切实保护好、传承好、发展好城市文脉、城市风貌、传统文化，让它持续下去。

　　四是持续提升品质。坚持一流品质，高标准高水平谋划推进名城保护工作，以筹备世界遗产大会为抓手，按照“数字世遗、人文世遗、绿色世遗”先进理念，全力打好城市品质、古厝保护、产业发展、生态保护、文明素质等“五大提升”攻坚战，推进三坊七巷、朱紫坊、上下杭、烟台山联合申遗，以及海丝申遗、马尾船政工业遗产申遗等工作，进一步提升历史文化名城建设水平，展示福州魅力形象，努力实现“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

　　二、精心守护，在城市规划建设实践中传承历史文化的“根”与“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城市的历史遗迹、文化古迹、人文底蕴，是城市生命的一部分。文化底蕴毁掉了，城市建得再新再好，也是缺乏生命力的。上世纪90年代，在习近平总书记亲自推动下，福州许多文物遗址免遭破坏，其中不乏人们熟知的林则徐系列遗迹、林觉民（冰心）故居等文保单位，全市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全部挂牌立碑，当时并不受文物法保护的名人故居、遗址等也分别采取立碑纪念、挂牌昭示等办法加强管理，并一律建立档案。近年来，福州市委、市政府传承习近平总书记当年的保护理念，在城市规划建设改造中，注重保存历史文化和古都风貌，建立分类保护机制，更多采用微改造这种“绣花”功夫，努力让城市留下记忆，让人们记住乡愁。

　　一是及时抢救修缮文物建筑和文化遗址。实践表明，把一个真的拆了，弄一个仿的，即便十分逼真，也找不回历史，找不回文化。福州市坚持“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强管理”的工作方针，切实当好文物的“守护人”，在全市开展文物普查，建立健全4746处不可移动文物档案和数据库，对25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31处省级文保单位，实施定线落点等8项基础性保护工程，突出抓好于山大士殿等11处重点文物和100处历史建筑的抢救修缮。高水平编制遗址保护利用规划，着力推进遗址保护与生态、旅游等方面多态融合。目前，史前遗址昙石山遗址公园、冶山遗址公园已初具规模，新店古城遗址公园考古勘探有望推动福州建城史从2200年向前推到2400年。

　　二是坚持“修旧还旧”历史建筑。以被住建部列入全国第一批历史建筑保护利用试点城市建设为契机，围绕“建立一套机制、依托一个系统、建设一支队伍”的目标任务，设立抢救性专项经费，全力抓好全市754处历史建筑的普查、认定、建档、修复。坚持最少干预原则，从修缮工艺、改造技术、利用模式、管理机制、公众参与等方面下足“绣花功夫”，尽可能保留历史建筑的历史信息和文化记忆。2019年，完成了严复故居、宏琳厝等135处文物和历史建筑的保护修缮。

　　三是精心打造特色历史文化街区和传统老街巷。根据各地资源禀赋、文化特征、地域特色、文脉传承，坚持“一街一策”，统筹推进保护修复、运营管理，打造了15条特色历史文化街区、51条传统老街巷，使之成为承载老城味道、兼具时尚活力的怀旧场所。比如，梁厝特色历史文化街区突出福文化和耕读文化内涵，以梁厝新八景为载体，将打造成为“福州艺术门户”“城区最美村落”“福州古厝博览园”。烟台山特色文化街区修缮安澜会馆、美华书局、俄国领事馆等19个古建筑，打造成为山地街巷慢生活街区的典范。

　　四是留住历史文化名镇名村和传统村落的乡愁记忆。在规划设计上，注重与镇村规划相衔接，实现多规合一。在建设过程中，坚持新旧结合，保留还原传统格局、街巷肌理、建筑形制、空间尺度、历史风貌以及相互依存的自然景观。在文化传承上，重视活态传承非物质文化形态，包括当地居民的生活习俗、起居习惯、饮食文化、地方方言等，最大限度地活化原貌古韵。目前，福州市国家级、省级历史文化名镇名村共计23个，其中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名村6个；国家级、省级传统村落130个，其中中国传统村落47个。

　　三、创新模式，在正确处理“古与今”关系中激发历史文化资源的强大生命力

　　1992年1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日报》上发表署名文章《处理好城市建设中八个关系》，高屋建瓴地论述了城市建设必须妥善处理好的八个关系，即上与下、远与近、旧与新、内与外、好与差、大与小、建与管、古与今。其中，“古与今”着重论述如何处理传统历史风貌保护与现代城市建设的关系，指出“保护古城是与发展现代化相一致的，应当把古城的保护、建设和利用有机地结合起来”。正因为很好地处理了“古与今”关系，在改革开放之后福州发展最快、国际化大都市建设如火如荼的时期，“三山两塔”的基本格局和三坊七巷的古城风貌没有破坏，实现了“历史名城在发展中得到保护，在保护中得到了发展”。近年来，福州市坚持在保护中利用，在利用中保护，统筹推进城市建设与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创新“文化遗产+”活化利用发展模式，推动文化遗产焕发新活力，绽放新风采。

　　一是创新“文化遗产+旅游”，推进文旅深度融合。旅游是行走的文化，文化是旅游的灵魂。近年来，福州市深入推进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融合，许多文物遗址、古村落、古民居、古祠堂乃至古桥、古亭、古道都成了旅游特色资源，推出了四大经典福州古厝、八个福州古厝必去打卡点和十条福州古厝主题旅游线路，掀起福州古厝游热潮。同时，通过引进专业公司进行市场化、专业化、规范化运作管理，以一个区域一个特色、一个院落一个故事、一个店铺一种业态的形式进行规范引导，使原本乏人问津的老房子变成了藏书阁、博物馆、餐厅、艺术教室、展销场所、青年旅社等现代人活动的功能空间，打造了一批具有浓厚历史文化底蕴和现代特色的活力街区。三坊七巷历史文化街区作为最集聚人气的福州城市会客厅，2019年接待游客量超1300万人次。“鼓岭故事”发生地鼓岭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年接待游客量220多万人次，同比增长近19%。马尾船政文化项目正逐步打造一座集船政博物馆、船政特色历史文化街区、船政学堂、船政工业旅游等系统齐全功能完备的船政文化城。

　　二是创新“文化遗产+文创”，激发时尚创意活力。福州市探索构建文化遗产与文创产业融合发展模式,综合利用互联网、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现代科技，古厝、遗址等文化遗产变身文创文艺栖息地和创新创造灵感来源，打造了一系列凸显传统、承载时尚、激发情感的文创互动产品，增强了人们对文化遗产所蕴含精神文化的理解、想象和体验。比如，福州大学机械厂改造成为福州文化新地标“福大怡山文创园”；深入挖掘名城资源，创新打造了“福州有意思”“我把福州寄给你”“闽越古城”“这里是故乡”“爱上福州的101个理由”等文化产业IP；利用声光影技术和VR、AR等现代科技，再现了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林则徐纪念馆等昔日盛景，提升了访客感官体验。

　　三是创新“文化遗产+乡村振兴”，唤醒田园沉睡资源。福州市探索闲置农村历史建筑资源多渠道利用模式，鼓励社会资本和人才参与保护开发，培育新农人和农创客，有效激活乡村“沉睡”资产，提升农民财产性收入和村集体经营性收入。比如，永泰嵩口镇成功推出松口气客栈、嵩口公益图书馆、月溪花渡图书馆综合体等一批历史建筑活化利用范本，打造了乡村文化复兴的“嵩口模式”。

　　四是创新“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领略匠心传承文化。福州市深入开展“非遗进古厝”活动，常态化开展软木画、漆器、石雕、油纸伞、角梳、茉莉花茶等非遗项目的教学、展示、宣传活动，让广大受众在领略古建筑深厚底蕴的同时,体验非遗项目，增强对闽都文化的认知认同。2020年，福州市非遗展示馆（罗氏绸缎庄）将投入使用，每个县（市）区基本实现建设1个以上非遗展示馆，一批具有地方特色的乡村非遗传习所也将陆续开放。同时，注重拓展古厝公共文化服务功能，三坊七巷、朱紫坊、上下杭等文化遗产逐渐成为福州传统优秀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爱国主义、精神文明、志愿服务、研学等教育实践的主阵地。

　　四、完善机制，以更加成熟的制度体系为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保驾护航

　　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州工作期间，大力推动文化遗产保护的制度化、法制化建设，《福州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管理条例》从启动制定到最终定稿，十五易其稿。长期以来，福州市注重发挥党在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中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作用，形成“党委领导、政府负责、部门协调、社会参与”的名城保护工作格局，不断健全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制度体系，努力为留住文化根脉夯实制度基础，让文化遗产保护有法可依、有序推进。

　　一是完善法制保障体系。重新修订《福州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管理条例》，颁布历史文化街区、文保单位、历史建筑等保护管理法规10余部，出台了福州古厝保护工作“1+6”系列政策措施，涵盖了历史建筑、文物、特色历史文化街区、传统老街巷、非物质文化遗产等保护修缮、规划建设、开发利用等方面，点线面兼顾，确保了相关保护利用工作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比如，以政府令的形式公布实施《福州市历史文化街区国有房产租赁管理办法》《福州市历史文化街区文保单位管理办法》等；《福州市海上丝绸之路史迹保护管理条例》成为全国第二部“海丝”保护条例。

　　二是建立资金保障机制。明确“市级承担、市县分担、县级自筹、以奖代补、企业参与”等5个资金筹集渠道，截至目前，福州市已投入320多亿元用于名城、街区、文物、历史建筑等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比如，在烟台山历史文化风貌区、苍霞历史建筑群等保护利用中，引进万科集团、融信集团等社会力量出资建设，政府主要负责规划、设计方案把关和技术指导，以及周边景观改造提升，此模式取得了良好效果。

　　三是健全人才保障机制。加强文物系统人才队伍建设，探索建立工匠库和专家库，不断健全完善人才引进、培养、保障机制。从2016年起，福州市每年开展古建筑修缮技术工匠培训，培养木作、石作、泥瓦作、彩绘等工艺传承和匠师人才226人，其中考评优秀者达156人。建立历史建筑保护利用专家库，首批推荐44位规划、建筑、文保等领域专家，参与历史建筑认定、修缮方案审查、施工指导。创新“产业链全导入”合作模式，引进建筑师、设计师全程参与历史建筑的调查、修缮改造设计、运营管理等，为文化遗产保护提供有力的技术和人才支撑。

　　四是构建名城保护智慧系统。探索建设名城保护管理平台系统和历史建筑保护规划管理系统，全面摸清名城资源家底，将全市历史建筑的全生命周期的普查认定管理、数据管理、建审管理、监管巡查等纳入数字平台，做到历史建筑空间分布一张图、历史建筑查询统计两张表、历史建筑档案管理一套资料，实现各部门、各专业同平台协作，高效、准确、精细化地支撑名城保护的决策管理。目前，历史建筑保护规划管理系统已投入使用，全市635处历史建筑数据信息实现在线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