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福州｜和巴晓光一起，玩一场“诸神的游戏”

　　寰宇

　　今天是端午，这一期的听福州和过去的六十多期有一些不同。今天，我们不讲述，换个姿势，来聊一件在福州过端午特别有意思的“游戏”——龙舟。

　　图源：雨田古代玉器博物馆

　　这一期的节目除了我，我们还邀请一位老朋友和大家一起来聊龙舟。他是国内综艺的元老级人物，创办主持的《开心100》《娱乐乐翻天》等节目曾火爆一时。这位曾经的“综艺一哥”现在却是一名龙舟划手，近年来致力于研究福州龙舟人文地理口述历史的项目，试图挖掘和梳理这些传统力量。他就是巴晓光。最近，巴晓光出版了一本新书，叫做《诸神的游戏——中国福州龙舟的传统与禁忌》，展现了福州龙舟背后的精彩世界。

　　邹家骅/摄

　　巴晓光

　　大家好，我是巴晓光。2016年，我走进了龙舟的世界，在这之前我对此是完全陌生的。在城市化浪潮不可遏制地吞噬古老的宗族、信俗之时，龙舟成为一个载体，人们把不愿割舍的关于神灵的信仰、谱系的传续、境社的礼法投注其中，让龙舟成为这座城市的、一个关于“民间”的样本，让我们又发现一角看不见的福州。

　　邹家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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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晓光是媒体人，是作家，现在还是一名龙舟划手。虽然不是福州人，他却意外地浸淫龙舟江湖多年。他笔下的龙舟王国，妙趣横生。

　　图源：homeland家园

　　巴晓光

　　我还记得第一次上龙舟的感受，龙舟船身很窄，我晃晃悠悠地上了船，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两三只手臂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牢牢地架住了我。18米长的龙舟像一条潜行的巨龙，无声地破开水面，三桨过后，船上汉子们的号子声响起来，初始时是两三个人，随后人声逐渐加入，渐渐分出了声部，相互应和。众人的号子如疾风般快起来，迅速接近并穿越喷泉几十米高的水柱激起的漫天水雾，那场景深深震撼了我。

　　图源：雨田古代玉器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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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龙舟不了解的人，通常只以为它是一项传统的民俗运动，是一个“旅游观光项目”，而很难想象它有着极其复杂的礼仪性规范。福州的龙舟竞渡经过长时间的历史演化，在传承的过程中，与地方性的宗教、仪式杂糅，已经从单纯的祈福活动演变成一种复杂的祭祀礼仪。

　　图源：homeland家园

　　巴晓光

　　福州号称“神仙最多的城市”，甚至一棵树都是一个神。在这个‘半城烟火半城仙’的城市，成百上千位在民间信仰中被供奉的神明，在龙舟的世界里，都栩栩如生地存在着。有人问我为什么书名叫《诸神的游戏》，因为我们划船都是替我们本境社的神仙在划船，每年端午节，龙舟出来巡江。各路神仙出来社交一下，互相打打招呼问问好。

　　图源：雨田古代玉器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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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福州人来说，端午节划龙舟最核心的意义就是“划平安”，让各自村落境社的神灵下水巡境，驱赶水里的邪祟，同时抛洒荷叶包（福州端午的节令食品，形似初生荷叶）、粽子、纸钱等，祈求获得平安。

　　而且，你知道吗，福州端午节的龙舟竞渡，并非一场场有组织的比赛哦。它的持续时间很长，是十分自由的对决。

　　图源：homeland家园

　　巴晓光

　　端午期间，各水域都游弋着各个村落、境社的龙舟。只要看到水面有龙舟，不需要言语，隔着江面点个头，两条龙舟就能比起赛来，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规矩，对面龙舟上的人对于他们来讲，就好像是一年不见的兄弟。所以，在漫长的竞渡期间，我们常常会把龙舟划到岸边树荫下做短暂休息，那鼓噪喧嚣后的片刻宁静，正是我记忆里最温柔的画面之一。

　　图源：雨田古代玉器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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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其他传统节日，我一直认为端午有些特别。在这个节日里，属于它的习俗，不论是吃或者玩，都传承的相对完整。过端午时，人们的“仪式感”里少了一分严肃，多了一些轻松；而在端午的这些民俗活动中，也往往最吸引人们参与。

　　图源：雨田古代玉器博物馆

　　巴晓光

　　民俗容易被概念化，而民俗想焕发出生机，就需要和当代以及时尚结合，让年轻人真正产生喜爱并关注传统的力量。也正是这些能够延续至未来的力量，会让大家去了解自己的故乡，了解自己的城市，从中发现生活的乐趣。

　　（更多《诸神的游戏》背后的故事，请点击→巴晓光 ：透过龙舟 看一个城市的民间样本）

　　图源：雨田古代玉器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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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我们在福州，一起听巴晓光讲述和龙舟有关的那些事，感谢您的收听，这里是听福州，下一期，我们不见不散。